小久221_行处与春长

“ I'll see you in your wildest dream. ”

 

【鹰眼】红

现在发应该没问题了?是之前根据预告尝试做的一个练习,看完4之后稍作了一点修改,应该也没有剧透,和实际剧情还是有出入,不过如果还有没看的,也许跳过它?写到后面已经不知道在写什么了……大概极度OOC预警

请填空:你以为这是一篇【】,其实它是【】

(谁要理你。

感谢阅读,以及,非常需要大家的评论,自娱自乐太久了退步非常大orz有什么问题还请大家不吝赐教,感恩比心❤️


-



男人走进这家酒吧。

他要了杯波本,老板去倒酒时,吧台后面的镜子里映出二十来个人的灰色面孔,他一个也不认识。老板把酒推给他,冰球在里面晃了晃,激起一串细碎气泡。他在吧台上留了一张钱,端起杯子找了个角落走过去。

“你想试试这把弓吗?”

酒吧老板在擦拭每一个酒瓶,他每天重复这个动作上百次,每一件他擦拭过的东西都闪闪发亮。另一个客人刚推开门进来,窗边的那一桌在低声交谈,一对情侣朝两个空位外独酌的女士偷瞄了几眼,更多的人只是沉默着喝自己面前的酒。

吧台左侧的墙上挂着一把弓。

“你从来没有试过用弓,但我觉得你应该会很擅长。”

冰球已经在开始融化,悄无声息,一点一点地吞噬掉波本的香气,到最后会只剩下苦味。男人瞥了一眼那把弓,继续向自己的位置走,轻微的摇晃让融化的速度变得更快。

“收收你那些幻象的把戏,巴顿。”他坐下来,低声对着空气说。

黑鹰不满地撇嘴:“别告诉我你连实物和幻象都分不清了,浪人。”他站在桌子边,俯身凑到浪人面前,深色的眼睛直直盯着浪人。

杯子在指尖之间转了个圈,波本残存的几丝香味彻底挥发,而冰才刚刚融了不到一半,依然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球形。他不明白都已经世界末日了,怎么还有人能把冰块切得这么亮。不过他也不关心。

后座的女孩正在电话里跟朋友抱怨天气太过闷热,“要下非常大的暴雨,我有预感。”她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起东西,“还是赶紧回家吧。”

他们看着女孩跟老板打过招呼,又和坐在门口的一个年轻人闲聊两句,然后出了酒吧去街边招了辆出租。“幸运的家伙。”巴顿评价。

“不存在幸运这回事儿。”

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黑鹰耸耸肩,抓起空气比了个射箭的动作,“真的不想试试吗?”

浪人也许还想说句什么,但这时候闪电落下来了,于是他转过头去,注视着紧随其后的雷声带来铺天盖地的雨。


因为暴雨,酒吧老板决定提前打烊,客人都走后,他突然发现自己收藏的弓不知什么时候挂在了墙上,而正对着这把弓的那个位置上,已经没有人了,却放着那杯一滴未动的波本。

他从吧台底下摸出手枪,里面填了六枚子弹,每一枚都让他擦拭得锃亮。枪的保险已经解除,他握着枪从酒吧正门出去,手指就放在扳机旁边。

满世界都是雨声,除此之外是一片死寂。外面什么也没有。


他转过身,一个黑色的影子立在门口。

“你是谁?”

他问,然后在黑色影子回答的瞬间认出了这个声音。

“浪人。”

他应该立刻就开枪,但一个意识告诉他,即使在一秒内打完六发子弹,那也是徒劳,而且对面的影子似乎在等待他把对话继续下去。

“你想干什么?”

影子往前走了一步,街灯的霓虹光穿过雨幕,从正前方投过来,整个地将影子罩住。

“不是想,是要。”

灯光与水汽的影影绰绰中,他看见一双眼睛。

“我将要杀了你。”




柴田把下一个目标报给他时,他没有接那叠资料。

“我想我说得很明白,”隔着面具他的声音有些失真,像是从头顶罩着一个隔音很差的笼子里传出来,“我不是杀手,我也不接受雇佣。”

“你不是杀手,那些死在你刀下的人算什么呢?”柴田笑了,把资料放在桌上,像是笃定他会接下这个任务,然后起身准备离开。

“我来决定谁是目标,不是你。”他说,柴田站在那里,将外套从椅背拿起来,搭到手臂上,侧过头看他。“他们会死是因为他们该死,因为我是一个……”

“复仇者。”

黑鹰在他身后轻声吐出这个词。


“英雄,浪人先生,因为您是一个惩恶扬善的英雄。”柴田把话接过去,“我明白您的行事原则,我也相信在看过这份资料后您会认同他应该受到惩罚。”

“这不是一个任务,先生,我也不是在给您指定目标,我只是向您提供一个名单,仅此而已。”

柴田鞠了个躬,转身离开房间。三年里他曾登门拜访十余次,但每次走进这个逼仄昏暗的屋子时,他还是会有一种森冷的窒息感,而在这里沾染上的潮湿气息在三天之后才会逐渐散去。


他还是看了那份资料,一间酒吧的老板,另一个身份是新宿四家夜店的经营人,在试图从这个暴利行业分一杯羹的人里算不上什么大角色,不过半个月前,这个人似乎决定开拓业务范围,有八个人在一场仓库爆炸中丧生,同时消失的还有一批装在枫糖瓶子里的,刚运到的海洛因。

“看起来更像是帮派仇恨,我讨厌这样。”刀极快地从木桩旁挥过,风声骤停,一小块切口整齐的木头应声而落,混进地上已经有的六七块中,瞬间便难以分辨。“受命于人。”

黑鹰看着刀刃下一秒从自己面前擦过,“你只是在做你该做的,浪人,和帮派战争没有关系。”

“只要战争开始,就没有人能够不卷入其中。”浪人收刀入鞘,“而战争永远不会结束。”

巴顿罕见地露出一个笑容,他跳到练习场的柜子上。

“死亡又没个完。”




在目睹了一个猥亵女性的惯犯时如何惨死于浪人刀下后,巴顿蹲在尸体旁打量了好一会儿,然后他站起来。

“有时候你让我害怕。”黑鹰坦诚,“有时候我怀疑你还能看见什么?”

巴顿感觉到浪人瞬间的紧绷。他杀不死自己,巴顿知道,但那一刻浪人的脑海里有闪过这个念头。

“这是你的秘密,我当然知道。”黑鹰说,“虽然我和你有所不同,但我了解你。我也是你。”

“我和你不一样,从诞生的本质上就不。”

“是吗?”

黑鹰向他靠近一步,在他眼前摊开手,上面有几滴深棕色的液体。

“他让你失去对色彩的感知,你说这是为什么?”




柴田第二次给他名单时,他把刀尖抵上了对方心口。

“别想操纵我。”血珠从刀尖渗出来,“我不听命于任何人。”

柴田雕塑般立在那里,一动不动,完全静默,甚至连呼吸似乎都停止了,不知道是不是吓得呆住了,或者这就是他应对死亡威胁的方式。

“我觉得你看过名单和资料再杀他也不迟。”巴顿说,“也许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。”

“我什么都不需要。”浪人不为所动,“我想要的没人能够给我。”

“你需要目标,这就是你在这里的原因。”黑鹰说,比他更加漠然,却又带着奇异的冷静,“你是谁,从哪里来,到哪里去,对你而言,目标就是全部问题的答案。”


“你最好别骗我。”浪人说。

“没有比我更诚实的人了。”巴顿告诉他。

浪人对此不置可否,但他把刀放了下来。他接过了那份名单,上面有很多可供选择的名字,几乎所有的在最后都成为了他的目标。然后是第三次,柴田找到他,他重申立场,检验每一个名字。在某些文化中,这大概就是达成合作的标志,不过在他这里事情不会这样运作。

事实上,他一直在等,等某一次他杀了人后谁向他揭晓,他被骗了,这个人是无辜的。然后也许他会崩溃,巴顿会趁此击倒他。但是直到现在,还没有这样的事发生。




浪人第一次见到巴顿时,他的状况有些狼狈。

很少有人天生就擅长杀人,即使黑鹰告诉他,他是为此而生的。尽管他们共享了记忆与技术,他还是没法表现得和巴顿第一次出手一样熟练。黑鹰是由神赋予了力量的,说那是伪神也罢,终归是更高一级的存在,这让巴顿在诞生伊始就拥有更多,譬如对自身命运的认知,譬如清晰的目标和达成目标的计划,譬如自由。

而他是在一片混乱中来到这个饱受磨难的世界的,迷茫和痛苦是他最先感受到的东西,然后是仇恨。他新生的灵魂立刻就让这些击得粉碎。他试图自救,可是他失去了一切,连同他的目标,连同他存在的理由,世间万物都将他遗忘,他如同大地上游荡的孤魂。


他在几片大陆间辗转,半年后到达了东京,他决定在这里停下来。这里足够远,足够陌生,不会唤醒沉睡之物。他窥探人们在末日后如何活着,有的人没有失去太多,他们最先振作起来,然后是他们周围的人,一群人带动另一群人,然后是这个社区,然后是这座城市。又过了半年他发现,这里竟然还有生活可言。

随着生活一同回到正轨的还有犯罪,娱乐行业一旦重生,水面下的暗流也就很快跟着涌动起来。他撞上过几次,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。他换了身行头,连带着武器也换了。他适应得很快,可是每次挥刀时他仍然有一种不确定感,这种不确定感在他第一次出手时达到了顶峰。

他望着尸体发愣,好像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,残余的血顺着刀身蜿蜒向下,滴落进血泊之中。时间和血液都好似即将凝固。

“我建议你离开这里,越快越好。”突然有个声音说。

起初他被吓了一跳,然后他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声音。“你是谁?”他问自己。

黑鹰出现在尸体的另一侧,同样的相貌,看起来比他更年轻。“我们能离开这里再说吗?”

他听从了,他们回到了他租住的屋子,路上他记起来黑鹰的存在,属于一段原本封印起来的、不知道如何称呼的过去。

“叫我巴顿就好,浪人。”黑鹰说,“名字可能会唤醒他。”

何况他手里握着的已不是弓与箭。




“说真的,我很怀念用弓和箭的感觉。”

“你怀念的是别的东西。”浪人说,把刀挥向下一拨涌上来的杂兵。这群家伙是在他向酒吧老板宣告行动后突然从街头巷尾冒出来的,各持武器包围了他,而他今晚的目标则在混乱之中躲进了自己的店铺里。“杀人会给你带来快感吗?”解决掉另一个准备偷袭的家伙时,他问巴顿。

黑鹰耸了耸肩,把问题抛回给他。“你呢?”

“不知道。”浪人老实回答,“不过杀掉他们没那么让我犯恶心。”

说话间这些人已经横七竖八倒下得差不多,他踹开酒吧大门去找目标,有两个躲在暗处的扑出来想要伏击,还没碰到他就被一刀贯穿。他拔出刀,血也懒得擦,刚要进去,老板就带着自己的刀走了出来。

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
浪人嗤笑:“你难道不清楚吗?”他晃了晃长刀,“你做的那些事情。”

老板握住刀柄,把刀抽出刀鞘。

“你知道每天有多少年轻人踏进那道门,希望能获得那份工作吗?多到你想象不到,尤其是这几年。他们都是自愿的,我从没胁迫过谁,我还给他们提供庇护。”他把刀举起,朝浪人迈了一步。

“就凭这几句,我就应该杀了你。”

“所以不是因为这个,那是什么?”酒吧老板问。又近一步。

“我曾经的邻居,他走在马路上时让一头从私人动物园逃出来的狮子给咬死了。”浪人说,听起来答非所问,“二十三年前飞机撞向五角大楼造成三千人死亡,五年前灭霸一个响指让地球上一半的人灰飞烟灭。”

他扔了刀鞘。

“你知道杀死这些人的后来都怎样了吗?他们都死了。”

目标扑过来,长刀相接。


“你应该试试那把弓的,你的机会不多了。”

浪人皱眉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故事会开始,然后会结束。”黑鹰说,“你的故事快结束了。”

“你今天的话过于多了,巴顿。”

刀刃在颈边极快地一抹,暗色的血在金属上短暂停留,然后在大雨中消失无踪。


闪电和雷鸣同时抵达,黑鹰却突然噤了声。

雨滴的微光中,一抹红色。




“克林特。”




END


  70 12
评论(12)
热度(70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小久221_行处与春长 | Powered by LOFTER